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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線飆升,幸好麥麥沒事,要不然......哼,有他好受的。

無辜被遷怒的嚴博不曉得回家之後要面臨著什麽,這會兒正跟聞訊而來的高茜雲大眼瞪小眼,說什麽都不讓她去見季白。

送走了跟屁蟲司空弘,轉眼又來了跟屁蟲的屬下,他只想跟媳婦兒兩人好好呆著怎麽就那麽難呢?!

“他受驚過度,需要休息。”

自從被嚴博當場逮住的高茜雲幹脆破罐子破摔,斜了他一眼,“這跟我去見他並無沖突。”除了確認季白的健康狀況以外,還有些事需要跟他商量。

“他很好。”嚴博咬牙。

“好不好,你說了不算。”

“你現在是無所畏懼了?!”嚴博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眼下一片冰冷。

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高茜雲有些緊張地看著嚴博,不曉得該怎麽反駁也沒有勇氣反駁。

在嚴博的註視下,高茜雲楞是出了一身汗,身上汗津津的十分不舒服,什麽叫如坐針氈這就是!

硬著頭皮迎視,跟他那雙審視的雙眼對上,高茜雲腿都軟了。

“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不需要我教你吧。”

嚴博的話一出口,高茜雲拼命點起頭來生怕晚了就被他哢嚓掉似的,冷不丁的聽到他松口,那顆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擡起虛軟的腿拔腿就跑。

“老板。”

把人安頓好的嚴六跟高茜雲擦身而過,有些詫異地看著她近乎落荒而逃的身影,再看看不遠處一臉獰笑的老板,嚴六收斂了外洩的情緒,繃緊了皮。

八卦什麽時候都能八,但是被老板發配邊疆那就是有命沒時間八。

“都安排妥當了,只是季子傑強烈要求不進季氏。現下,在下榻的酒店住著。”

按照他的話來說,在季氏呆了二十多年都沒休息一天,趁著如今天下太平,又有人約束族人,正好給自己放個假,來個心靈旅行,歸期不定。

嚴博沈吟了半晌,“隨他去吧。”

就算他本人所說的,在季氏呆了那麽多年,要是相反早就反了,不需要等到他出手就憑著他在季氏的威望,早就可以自立為王,哪裏需要那麽折騰。

而且,季子傑都把季氏拱手相送,他要是沒有點表示也不好,做生意講究禮尚往來。別說是他想出去旅游了,就算他要他掏錢請他去都無二話。

“這......合適嗎?!”

畢竟所有人都安排在季氏集團,讓季子傑獨自一人離開,是不是不太合適。

“需要他時,他自然會出現。”

既然嚴博下了決定,嚴六也不好多說什麽,剛才那話算是逾越了。

煙不離手的嚴博,從容的站起身來,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思緒,可是他身上濃厚的煙草味出賣了他內心的煩躁。

從嚴博那兒出來的高茜雲,擦了擦身上黏膩的汗水,呼了口氣,一邊感慨著嚴博的氣勢越來越駭人一邊往後山走。

要不是司空弘回來給她發了信息,她還不曉得季白回到了荔城。

當初在荔城錄制,季白跟任凡、季子順同時失蹤,至今除了任凡他們二人的下落不明。錄制暫停,所有人都陷入了瘋狂的尋找中。從槍戰到藝人失蹤,短短的五分鐘的時間裏,他們三人的行蹤像是被人可以掩蓋了似的,毫無蹤影。

兩天後,任凡被人從倉庫外的水池裏帶出,在倉庫內部發現了槍戰的痕跡,從半吊在空中的刑具裏面采集到了季白的DNA,當然還有季子順的。

失蹤的三名藝人在那樣的地方被找到,不禁讓人浮想聯翩。

聞風而動的狗仔隊包圍了醫院,清醒過來的任凡接受了采訪,明裏暗裏都在示意記者季白、季子順二人兇多吉少,神色哀戚的講述著他們三人失蹤後的悲慘經歷,要多驚險有多驚險、要多恐怖有多恐怖,完全將他自己塑造成了小可憐。

小可憐任凡在塑造自己形象的同時還不忘在季白他們二人身上踩在兩腳,完了還跺了跺,生怕自己挖的坑不牢靠。

新聞出爐,不出意外的占據了熱門。恬不知恥的任凡借此一躍成為了微博紅人,天天在微博上賣慘引得粉絲紛紛稱讚他的勵志心態,還給他取了一個‘陽光王子’的愛稱。

如此惺惺作態,別提多惡心了。只是苦於沒有季白的下落,高茜雲只能咬緊牙關,忍受各方的嘲笑和猜疑。如今正主回來了,她倒是要看看任凡那個賤人這下要如何蹦跶。

不知死活的狗東西,那點小伎倆忽悠一下天真無邪的小姑娘還行,要想騙過她可沒那麽容易。就他跟季白的恩怨說上三天三夜都沒完,什麽季白陷害他不成反被抓,真相到底是什麽他自己最清楚,想要顛倒黑白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她高茜雲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麽這麽紅!

在心裏吐槽了好一會兒,高茜雲這才走到了嚴博家門口,大門敞開,黃伯正在客廳裏招呼著客人。

“季白呢?!”

坐在沙發上的於軒扭過頭,正好跟高茜雲對上,微微皺著眉,別開了頭。

“......”高茜雲。

見她進門,黃伯連忙招呼,笑吟吟的給她倒了杯茶,“小白在樓上給麥麥洗澡呢。”

提起麥麥,黃伯的臉上有些不自在,放下茶點,躬身退了下去。

而在樓上從浴室裏洗漱完成的父子倆,這會兒一個站著一個躺著在玩親親呢。

熟練的替麥麥穿上衣服,看著兒子臉上大朵大朵的笑容,季白的心情跟著明朗起來,手指在他的咯吱窩撓了兩下,再一次瞧見麥麥笑的露出幾顆小米牙,這才心滿意足的抱著麥麥下樓。

瞅見黃伯臉上的自責,季白在心底嘆了口氣,“黃伯,麥麥餓了,你去弄點吃的過來。”

下了樓,就看見高茜雲跟於軒坐在沙發上,氣氛十分詭異。

沒急著詢問高茜雲此次前來的目的,抱著麥麥的季白在於軒身旁坐下,“麥麥這幾天發生了點事,我不放心所以讓你過來看看。”

縱使麥麥的身上沒有什麽痕跡,季白擔心的是他內臟會不會有什麽損傷,畢竟這些天麥麥都在那個女人的眼皮底下生活,受了什麽委屈他也沒辦法說出口,麥麥還小連話都不怎麽會說,這也是她為什麽有恃無恐的原因。

“別擔心,我看麥麥的狀態不錯,應該沒有什麽大問題。”於軒點點頭,從隨身攜帶的診療箱裏拿出聽診器。

237.故技重施

見於軒熟練的拿著探聽器在麥麥身上擺弄著,季白跟高茜雲的神色有些緊張,眼巴巴地瞅著他,生怕下一刻從他嘴裏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好笑的看著緊張兮兮的兩人,於軒笑了笑,“沒什麽大問題,你們不用那麽緊張。”

收回手裏的聽診器,剛擡起頭不期然跟一雙擔憂自責的眼睛對上。

“麥麥的內臟都沒有問題,我看他最近個子長了點,看上去是瘦了實際上是長高了。”摸了摸麥麥的小短腿,用手掌比劃了一下,確實去之前見他高了點。

抱起沖著他伸手的麥麥,季白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來了,在一旁偷聽的黃伯也放下心來,轉身回去給麥麥弄蛋羹。

得知麥麥沒事,高茜雲放下心來,“任凡在網上散播流言,你有什麽打算?!”

之前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尋找季白上,如今本尊回來了,接下來就要為網上那些不實的消息做出應對。被動挨打可不是他們一貫的作風,尤其開揍的人還是一向不待見的賤人,有時候高茜雲很佩服他的抗揍,在作死的大道上狂奔不止。

知曉任凡人品的季白大概也曉得高茜雲此次前來的目的,只是麥麥遇到這樣的事他想陪在麥麥身邊呆上一段時間,再加上他身上有傷,嚴博說什麽也不會同意他出去拋頭露面。

“聯系一下季子順,這種事第三者開口永遠比當事人更有說服力。”季白捏了捏麥麥的小胖手,面不改色的說道。

高茜雲了然,把這事記下,很有眼力見的詢問,“你打算什麽時候結束假期?!”

知曉季白這會兒不願意外出工作也沒有勉強,畢竟在她眼裏季白剛死裏逃生,又遇上麥麥身體不適,別說是工作了就連休養他都沒那個心思,更別提主動出面為自己澄清了。

搖搖頭,季白沒有心思考慮這些事情,不提即將面對的那個狂蜂浪蝶,光是麥麥他就放心不下。對於麥麥,他的內心是愧疚的,因著自己的工作性質,沒有辦法留在他身邊陪著他長大,原以為把他交給伊蕓會得到更好的照顧,沒想到......

是他錯了,哪怕伊蕓對他再好也總有疏忽的時候,以後不管怎麽樣他都要帶著麥麥,無論是多遠都好。

再者,神隱族的事情哪怕不需要他費心去處理,可到底是養育他父親的氏族,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不理會,尤其是得知他們都能以男性之軀孕育生命,這讓季白很有危機感。如若真的把這群人的存在公諸於眾,那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當紅藝人季白系神隱族人#

#季白懷孕生子#

#男性懷孕生子 季白#

諸如此類的新聞肯定刷爆了各大新聞平臺,屆時不僅成為民眾談論的話題中心,更是研究院的研究對象。隨著同性婚姻政策的實施,夏國的生育率直線下降,解決同性生殖這個難題也成為了當前醫學需要攻克的項目。

他不喜歡過著被人當成研究對象的生活,也不想讓他們遭受無妄之災連累他。季白承認自己很自私,也不想強迫自己成為那種擁有高尚情懷的人,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有些殘酷的事實也必須讓他們知曉,外面的世界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美好。

高茜雲了然,不在季白什麽時候結束假期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一邊逗弄著麥麥一邊讓季白發個小視頻,好讓白鴿粉們安心,免得她們一群人轟炸她的微博。

經過於軒的藝術加工之後,按照高茜雲的意思提前錄制了小視頻,狀似無意一般露出了手臂上斑駁的鞭痕,臉色更是雪白雪白的,嘴唇都是青白一片,看上去風吹就倒。

嘴裏說著安慰的話,可臉上表現出來的卻不像他嘴裏說的那般無事,甚至對任凡潑臟水的行為沒有任何的解釋,就當做對那些事毫不知情,一副安心養傷的模樣。

視頻拍完了,高茜雲厚著臉皮留下來蹭了一頓飯,還沒來得及跟季子順聯系,就接到李秀的電話說是季子順率先發難,在網上跟任凡撕起逼來。

掛斷電話,登上微博一看,原本對任凡一片讚譽的微博跟變了天似的,聲討任凡的人數漸漸增多,跟擁簇他的人形成了對立陣營,在微博底下各種痛毀極抵、帶水帶漿的相互對噴,堪稱兇案現場。更狠的是,季子順轉發了任凡的微博,每轉發一條都有理有據的進行辯駁,所有人看的一楞一楞的。

見局勢有所變化,高茜雲趁熱打鐵,直接將剛才錄制的小視頻掛了上去——

“非常感謝各位粉絲對季白的關愛,只是目前小白的身體不適尚需休養一段時間,具體的行程安排會在他身體恢覆之後決定,附上小白的最新視頻——”

視頻裏的季白臉色青白,露出的手腕上斑駁的痕跡,眼神依舊是溫溫和和的,毫無血色的唇瓣微啟,“非常感謝這段時間以來的關心和愛護,我很好,只是身體抱恙沒有精力為大家帶來更好的作品......我會努力康覆的。”

視頻一出,罵戰暫時休止,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湧入高茜雲的微博,尤其是日日擔驚受怕的白鴿粉們,更是在群裏欣喜雀躍的奔相走告告訴大家季白回來了這個好消息。可是當她們點開視頻時,那顆欣喜雀躍的心又跌入了萬丈深淵。

季白受傷了,而且傷的不輕,從露出的手腕就可以看出他吃了多少苦頭。

我是季白的手:嗷嗷嗷嗷啊我家小白受傷了!看起來好嚴重。

兒砸我是你媽:光是露出手腕就那麽恐怖,那兒砸身上的傷也不會輕到哪裏去。

母上大人:臉色那麽難看,也不曉得高姐有沒有好好照顧小白,擔心~

很快群裏就刷起了擔心二字,恨不得從手裏這旁鉆到那旁,親自去瞅瞅季白的傷勢。可惜在發完視頻之後的高茜雲直接下了線,完全沒有理會評論區鋪天蓋地的追問,還有擁簇任凡的那些人瘋狂的叫囂。

什麽演戲什麽作假,都是一家之辭,無非就是覺得季白是在借著自己的傷勢為自己洗白。

可到底是誰蒙騙了誰,就目前來說,尚且沒有定論,在任凡口中的主要嫌疑人季白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的意思,大多數人在看了季子順的言論之後,不禁對任凡的話產生了懷疑。

事情真的跟任凡描述的那樣?!

如果真的是那樣,為什麽他能輕而易舉地被解救出來,除了嗆了幾口水,身上多處紅腫之外,啥事都沒有,反觀季白呢?光是手腕上的傷痕就十分駭人,不難想像衣服掩蓋下的軀體上還有多少這樣的傷痕,跟天天賣慘的任凡不同,人家壓根就沒有提過自己的傷勢,重點強調的詞匯只是‘身體不適’四個字。

不是他們深愛陰謀論,只是貴圈太亂,為了冒頭爭取資源什麽手段什麽冤假錯案沒有,不知真相不知水深的圈外人不曉得,但他們在圈內摸爬滾打的人還不曉得怎麽回事那就真的白混了。

按照季白一向的風評,這事絕大部分都是任凡憑空捏造出來的,目的也很簡單,他跟季白有仇。

手段算不上高明,但確實有效,如若季白一直不出現更甚著慘死在外,那麽任凡的一家之辭就成為了所謂的真相,再往深處細想,那日的綁架事件,他是否參與其中?!

細思極恐。

238.找茬

被議論的主角季白,這會兒正抱著麥麥掏出手機登上了自己的微博,登入時差點被粉絲的留言給擠到死機,幸好手機的質量不錯。

忽略陌生人的私信,季白點開了兩個熟悉的ID,大概瞄了一眼都是一些擔憂他的話,回了‘謝謝關心,我很好’一句,十分高冷的下了線。

很臨幸的兩位‘愛妃’嚎叫著在群裏刷起了屏,跟其他愛豆們分享了季白給她們的回覆,哪怕心裏清楚季白只是安慰她們,可是得到愛豆私底下的回覆,心底還是高興的,內心的擔憂也減少了些許。

愛豆能夠回來,真好!愛豆受了傷還要安慰她們,真不愧是她們的偶像!

讓所有粉絲熱淚盈眶的愛豆本人,這會兒正靠著團子抱著兒子,在地毯上玩呢。

像是要彌補麥麥似的,不顧自己的傷勢,楞是陪著精力旺盛的麥麥玩了三個小時,從積木到多諾米骨牌再到玩具車,最後是早教視頻,差點沒累癱。

被父子倆遺忘的嚴博,正跟司空弘一起商量著什麽,兩人神色嚴峻,時不時爭論些什麽,面紅耳赤就差沒有擼起袖子大打一場。

季威、季平跟季實三人被嚴六送進了局子,還特意跑了一趟讓人好好關照,可以說他們三人別想活著走出來。剩下的人統一被安排進了季氏看管了起來,由季子傑暫時帶領安排工作,目前還出不了什麽大亂子,身為關鍵人物的季東尚在司空弘手裏,嚴博此次前來為的就是季東這個人。

“人在我手裏,你有什麽資格跟我談條件。”

看著他,嚴博的雙眸裏燃起了火苗。

說那麽多也只是預熱,目的為了什麽彼此都很清楚,要是讓他的目的達成,他就要時時刻刻面對眼前這個面目可憎的老男人。

一想到,家裏本來就有個小兔崽子時時刻刻霸占著他媳婦兒,未來還有一個小鬼即將到來,嚴博的肺都快氣炸了。

坐在嚴博對面的司空弘看著嚴博那張跟鍋底有的一拼的,有些洋洋得意的端著杯子喝了口茶,他料定了嚴博無法拒絕,不管站在什麽角度來說,都阻止不了他要讓季白認祖歸宗的決心。

無論出於什麽角度去衡量,對季白對嚴家都是百利而無一害,嚴博頂多也就是在此時為難一下他罷了。

給嚴博倒了杯茶敗敗火,看著他逐漸平靜下來的臉,招呼道,“喝口茶潤潤嗓子。”

嚴博難得的翻了翻白眼,端起杯子一飲而盡。

“你放心在處理完這些事之後我才會去見他,無須擔心。”他對季白的擔憂並不比他少,在沒有解決後顧之憂前,他也不會主動去招惹季白。

嚴博淡淡的點頭,算是同意了他的話。

“至於季白的身體......能不用唐漢國就別用了,於軒的醫術還可以,暫時先將就,回頭再找找。”這話說的很直白,他不希望也不想他有機會接近季白。

事出反常即為妖,那種見利忘義、見縫插針的小人還是少招惹為妙。

活了那麽多年,也見多了跟唐漢國一種類型的人,尤其是這些年經歷了那麽多的風風雨雨,很多事情都看開了。都是經歷過人生起起落落的人,再加上失去親人的打擊,所有的一切在遇見季白之後都無足輕重。對嚴博的排斥和不喜也在他對季白眼神裏無法掩飾的幸福中消散了。

“嗯。”就算他不說,也不打算繼續雇傭唐漢國了。

他是喜歡聰明人,可不代表他喜歡把那點小聰明放在他身上的人,尤其這個人還企圖傷害過他在乎的人,沒有處理他已經很寬宏大量了,要不是看在他之前那麽盡心盡力的份上,季威等人的結局就是他的下場。

“至於季東,他的事你別沾手。”望著嚴博的眼神十分堅定,壓根就不給嚴博詢問的機會也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

嚴博看著與季白氣質相差無幾的司空弘毫無形象的盤坐在椅子上,從頭到尾都沒有用正眼瞧過他一眼,從進門到現在都沒松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既然司空弘不說,嚴博也沒有帶下去的必要。

剛揮別了司空弘,剛回到家,餘成就上門找人了。離開了那麽久,他辦公桌上的文件堆積成山,甚至連電話都打不通,聯絡不到人的餘成只能硬著頭發頂上,如今正主回來了,把文件都打包好馬不停蹄地趕了過來。

更為尷尬的是,他剛進門就聽見了自家老板跟他母親理論的叫囂聲。

“......夠了,說那麽多無非就是在袒護他。”伊蕓捏著手提包,氣得牙癢癢。

跟嚴廣航出差回來就聽見傭人說劉嬸被廢了,連帶著那個請來的看護都被送進了局子,不管發生了什麽事,好歹也知會她一聲,結果倒好一聲不吭,等她回到梅園被人堵在門口當眾指責了一番,才知曉到底為何。雖說她當眾懟了回去,到底丟了面子,這次怒氣沖沖的跑過來要公道。

得知伊蕓進門的季白,幹脆就抱著兒子上樓,避而不見。

“他是我媳婦兒,我兒子他媽,我不袒護他我袒護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陪護?!”嚴博冷笑道,“就憑她虐待我兒子,就罪無可赦。”

被噎了一下伊蕓,虛張聲勢地質問,“不是不嚴重嗎?!”

“不嚴重?!在我眼裏我兒子掉了一根頭發那都是國家大事,”更別提她故意讓麥麥吃垃圾、掐他胳膊這些事情了,難道在她眼裏面子比自己的孫子還重要?!“要不是我發現的早,你的寶貝孫子還能好好的待在這兒!?”

被諷刺的伊蕓張了張嘴,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跟兒子說,她的面子比孫子還重要?!先不提嚴廣航的態度,光是兒子都夠她喝一壺。

“如果你今天過來是來指責我媳婦兒的,那麽你可以離開了。”連敬語都懶得用的嚴博下令趕人,要不是看在她是自己母親的份上,嚴博早就把人給轟出去了。

見嚴博臉色不愉,被當面趕走的伊蕓也不好繼續,“不管怎麽說麥麥都是我的親孫子,我不會害他。”

呵——不會害他,就她如今這個態度不管誰看了都不會信,而且經過這次事件之後,她在他們面前已經沒有了信譽值。自此以後別說是照顧麥麥了,就算是要看一眼都必須有人盯著,在這個立場上,嚴博一點都不想挑戰季白那根敏感的神經。

“呵——”

聽到嚴博的嘲諷,伊蕓正想說些什麽,餘成就敲響了房門,捧著一大堆文件側身而入,裝作不曉得伊蕓也在,“老板,這些都是最近堆積下來的文件,麻煩您盡快處理!”

“......”被當場打斷的伊蕓,陰沈沈的督了餘成一眼,轉身離開。

為了自家老板遭受無妄之災的餘成垂下頭,暗自在心底為自己抱不平,做助理做成他這樣的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除了替老板解決公司上的事物,還要替老板解決的母後大人的暗箭,真的為自己鞠一把同情淚。

見餘成假惺惺的抹著眼角,嚴博頭也不擡地說道,“行了,少在我面前演戲。”

“......”故意在老板面前演戲的餘成。

“加百分之十的薪水,滿意了吧。”

239.糟心事

“老板,求假期啊~”有錢沒時間花,也是一種甜蜜的負擔。

自從老板結婚以後,他的假期就憑空蒸發了,不僅每天加班就連周末的美好時光都要奉獻給公司,連女朋友都沒時間去交,分明就是註孤生的節奏。

嚴博擡頭看了他一眼,沈吟片刻,“暫時還不行。”

暫時還不行?!什麽意思?

“我這邊還有事需要你處理,等時間告一段落就給你放長假。”嚴博重新低下頭工作,處理工作的速度可以跟蝸牛有得一拼。

很顯然,餘成也看出了自家老板在拖延時間,要不然也不會跟他說一大堆有的沒的,跟老婆吵架了?!不能吧,按照老板疼老婆的尿性,不可能吵架。難道是老板的母上大人惹毛了他家那位遷怒於他?!

不無可能,那位不僅奇葩還腦子有坑,做出什麽驚人之舉都不足為奇。

撇開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靜下心來工作,所有與工作無關的思緒也只是在腦子裏轉悠了一會兒,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來。

嚴博在書房裏面埋頭苦幹,而抱著孩子在房間的季白,並沒有餘成想象中的生氣,是非曲折他還是分得清楚的。做錯事的是伊蕓,跟嚴博沒關系,既然她現在寧願包庇外人都不待見麥麥,他也沒有必要上趕著用自己的熱臉去貼她的冷屁股。

“拔拔~”

坐在地毯上的麥麥,舉起手裏的積木,笑瞇瞇地喊著。

今天拔拔陪了他一天,不管吃飯玩耍還是睡覺,都是拔拔,這種發現讓麥麥十分高興,整張臉色笑的跟什麽似的,難得的還給了黃伯一個笑容,把黃伯樂的夠嗆。

季白坐在他身邊,忙著照顧精力旺盛的小家夥,就連身體發出來的危險信號都無暇顧及,滿心滿眼都是麥麥。

等到給他餵了奶洗了澡,剛把他塞進被子裏,麥麥那個小家夥呼呼睡了過去,折騰都沒折騰一下。給他蓋好被子,季白這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強撐著精神去洗漱,完了頭發都沒擦幹就這麽倒在沙發上。

哪怕累的神志不清,季白還是顧忌著自己滿身水汽沒有鉆進被窩裏。

而在書房處理工作的嚴博,合上了未盡的文件,“今天就到這裏吧,你把這些帶回去,剩下的明天再說。”

把季白一個人留在房間裏,實在放心不下。

等嚴博關上書房的門回到臥室時,就瞧見媳婦兒倒在沙發上一臉倦容的睡著了,麥麥那個小兔崽子一個人躺在床上睡得正酣。

走過去一瞅,那張臉黑成了鍋底。

媽的,這個家夥跟他說過多少遍了要吹幹頭發再睡,屢教不改。

又氣又心疼的嚴博將人抱起走到了側臥,摸出吹風機嗡嗡的幫他吹著頭發,見媳婦兒無意識的直往他懷裏蹭,無奈的嘆了口氣,“老子就是上輩子欠了你的。”

被抱起來就驚醒的季白,裝作沒看見被吹風機吹的耳朵發癢,拼命往他懷裏鉆以此來抗議他的粗魯。

揉了揉季白柔軟的頭發,直到幹透了,這才把人塞進被窩裏。

那是他媳婦兒跟兒子,媳婦兒肚子裏還有一個小崽子。

他從來都沒想過自己會有子嗣,對於麥麥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嚴博的感官很覆雜。對於孩子這種柔軟的生物,不見得喜歡,甚至有些厭惡,但那都是別人家的孩子,他不喜歡也不妨礙別人要,可如今他媳婦兒不僅給他生了兒子,還要他負責養?這算什麽?打臉嗎?!

生下來讓別人養?媳婦兒這會兒說什麽也不會答應,就連他都不願意把孩子交給別人,真的要自己養?一想到10個月後呱呱墜地的另一個,嚴博覺得整個腦子都要炸了。

什麽孩子是感情的結晶、孩子是上天賜予的福氣,在他看來,孩子就是他跟他媳婦兒之間障礙物,尤其是麥麥出生之後到現在他們恩愛的時間跟水準,直線下降,這讓嚴博十分不滿。媳婦兒本來就忙,好不容易逮著機會了,又被那個小兔崽子給破壞了。

只是抱怨歸抱怨,真正面臨麥麥的問題時才知道,那種幾乎要把心臟捏爆的疼痛哪怕用語言都無法描述出來的疼痛,讓他清楚的認識到,孩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嚴博臉色陰沈的垂下眼瞼,手掌握成拳,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沒有任何在傷害了他的孩子之後,還能逍遙法外,就算那人是自己的母親也不行。

床上的季白翻了個身,把麥麥圈在自己懷裏,眉頭緊蹙睡得並不安穩。

就孩子的問題跟季白有過爭執的嚴博,一時也想不出什麽好的辦法,只能先帶著,以後再說。只是麥麥越來越皮實了,身體虛弱又懷了孩子的季白肯定得累壞,給麥麥找看護這事還得提上日程。

上床摟著熟睡的季白,連同兒子也圈進自己的範圍,心疼的看著熟睡中的媳婦兒,磨著牙想狠狠的把他懷裏那個小兔崽子揍上一頓,到底沒舍得下手動他,也害怕動了他懷裏的小兔崽子,媳婦兒跟他急眼。

在孩子這個問題上,嚴博從來都爭不過季白。

早上季白起床的時候,房間裏已經沒有嚴博跟麥麥的身影。

洗漱之後下了樓,就瞧見坐在飯廳裏的嚴博跟麥麥,他下樓的時候,麥麥喊了一聲,後面的話太模糊他沒聽出麥麥說的是什麽,他的嬰兒凳上面都是煮的軟爛的粥,灑出去的比他吃進去的還多。

微微蹙眉,也沒阻止麥麥的行為,“麥麥真乖!”摸了摸他的小腦袋,斜眼去看坐在一旁處理公務的嚴博。

安靜的把早飯吃完,還沒起身,嚴博先一步走到門口換鞋,徑自離開。

正在收拾碗筷的季白,看著嚴博頭也不回的離開,郁悶不已。沒一會兒,走到門外的嚴博匆匆走了過來,擡起他的頭扣住他的下巴,親了上去——

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季白,“我去上班了。”

“......嗯。”猝不及防被親的季白,小心臟撲通撲通的跳著,眼神一片迷蒙。

第一次搞襲擊的嚴博看著他眼裏的水潤,感覺還算不錯。不舍的在他臉上親了親,隨後扭頭看著沖他擺臭臉的兒子,難得也親了他一口,雖說麥麥十分厭棄的擦著自己的小臉蛋,絲毫不給他爹一點面子,要多嫌棄就多嫌棄。

見他皺著眉頭,胖乎乎的小手拍著自己的臉蛋,還不忘用自以為惡狠狠的眼神瞪著他爹。

一向惡劣的嚴博臨走前,還不忘在麥麥的臉上親了好幾下,直到麥麥發出惱怒的指責,“拔拔......”推開嚴博的臉,一雙手胡亂的在自己臉上摸著,嘴裏不斷發出指責的聲音,可惜沒人聽得懂他說的是什麽。

好笑地看著自從有了麥麥之後,越來越幼稚的嚴博同學,從他嘴下把麥麥解救出來,“快去上班吧,別遲到了。”

“累了就讓黃伯看著麥麥去休息會兒。”嚴博臨走前交代道。“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也要為你肚子裏的孩子著想,聽話。”

“知道了,你去上班吧。”季白不走心的應道,所有的註意力都被懷裏的麥麥占據,壓根就沒有吧嚴博的話放在心上。

看到他那副模樣,嚴博扶額,季白肯定沒有將自己剛才的那番話聽進去。算了,沒聽見就沒聽見吧,過一段時間,再怎麽遲鈍也會有感覺了。

而且最近的糟心事很多,讓麥麥陪著他也不算什麽壞事,免得他胡思亂想著有的沒的。

240.爭辯

拍攝完小視頻後,專心在家相夫教子的季白跟與世隔絕似的,完全沒有理會外面的腥風血雨,要不是每天張雲川都會定時向他報告外面的八卦新聞,還不曉得外面發生了什麽。

任凡和季子順的之間的罵戰還在繼續,雙方各執一詞,吵得不可開交,堪稱年度大戲。

一口咬定是季白設局的任凡,在賣慘之餘還不忘全力黑季白的人品,說他在人前一套背後一套,表裏不一是個小人,以前擔任他的經紀人時,不服從安排自作主張、耍大牌什麽的,之所以會跟前公司沒有需約皆因太作之類的。

更甚者,把他自身的所有過錯都歸結到了季白身上,不管是被解雇還是到現在睡出來的星途大道,都不是他願意看到的場面。在他的夢想藍圖裏面,季白就應該是被他剝削的對象,就應該任他予取予奪的對象,全身心的為他付出。

季白付出不求回報,在他眼裏儼然變成了應該做的事情,先不提他們之間的私人關系,就憑著他手裏拿捏著他的資源就應該給他點好處,不然怎麽對不起他辛辛苦苦為他拉到的活動。不就是陪睡嗎,大家都是男的,睡一晚又不會懷孕,跟他鬧什麽鬧。

不僅無視了他的請求,還罔顧了領導的命令,鬧得滿城風雨,讓公司的顏面受損,而他成了替罪羊,要不是搭上了那個老女人的船,恐怕他都不曉得自己的下場會如何的淒慘。

咬著牙,把所有的怨恨都發洩在季白身上,任凡有預感,這次不能將季白徹底踩在腳底下的話,那麽他永遠都不會有出頭之日,他清楚季白的性格,把他惹毛了肯定會下狠手把你收拾貼貼服服,更絕的是別人挑不起一處錯來。

所以無論如何,他都不能輸!

任凡不能輸,季子順一定要贏,不管是因為自己還是因為季白,這一場口舌之爭,他必須要贏。

像任凡那樣的小人,沒有資格對別人評頭論足,說什麽表裏不一什麽耍大牌那都是他的一字之詞,所有認識季白了解季白的人都知道,他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人。他那些話,也就是忽悠一下那些單純無知的網民,什麽陽光小王子,聽到這個稱謂都想吐。

全身心跟任凡據理力爭的季子順也沒閑著,紛紛發動身邊的好友證實自己的言論,還特地聯系了李子健,希望能得到他的幫助,畢竟李導的形象一向都很正面,對季白的關愛也是有目共睹的,如今季白被人汙蔑他能出面可以減少網民對季白的誤解。

不意外接到季子順電話的李導,像是能預測到他的來意,開門見山的說,“子順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時機不對。時機到了,我自會出面,我還有點事就先掛了。”

看著被掛斷電話的手機,季子順蹙著眉,一臉若有所思。

早早聯系過季白的李子健,將手機丟到一旁,抓起一旁的白棋子,看著棋盤上廝殺著的黑白棋,笑了笑,“還算有點義氣。”

早就季白回來時,就給他發了信息,還特意囑咐他不要冒頭為他澄清,說是什麽時機未到,李子健不以為意。可是接到餘成電話時,李子健的不以為意就變得慎重,他對季白是很關愛,但這種關愛是建立在有利可圖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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